【边伯贤】Love Scene
清冷女模特*内向咖啡厅老板
没有消息的第六天。
又是阴雨天，这会儿雨刚停没多久，厚重的云层还没有散去，依旧堆叠在天空上。边伯贤的咖啡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阴郁的天气犹如边伯贤的心情一样，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这是他今天第二十八次拿起手机，点开聊天界面。
依旧是已读不回。
手机被一下子扣在桌子上，边伯贤胡乱地抓了两下头发，有些失神地盯着桌上的手机。半晌，他才回过神将头抬起来，再一次望向窗外，那个他总是下意识会看的位置。
已读不回，已经一整天了。
他一个仰身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天花板，轻声念着，
“如果我们能在电影中相遇，我想牵起你的手。”
“但在现实，我想一个不小心与你白头到老。”
“I desire to grow old with you without paying. ”
边伯贤和蓝晞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一个阴雨天。
刚下完雨，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味道，闷热并没有随着雨挥散而去。
咖啡厅才刚开业不久，那是家面积不大的小店。
边伯贤热爱咖啡，却不知怎么跟别人打交道，太多的人总让他感到害怕。所以就在大学毕业之后，拿出所有的积蓄开了这家小店。小店还没什么名气，只需要边伯贤一个人就够了。
他像往常一样，收拾着之前客人留下的咖啡杯。现在店里没有客人，边伯贤乐于享受这份闲暇，不用紧张地在心里演习和顾客交流的场景，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做任何想做的事。
边伯贤一边清洗咖啡杯，一边随意地望向窗外，咖啡厅外还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小露台，上面会摆几个位子，留着给想要在外歇脚的或者点单的客人。
这时，他看到露台的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徐徐地朝咖啡厅走来。
那身影太远了，边伯贤只能隐约看到那人的轮廓，大概是穿了件长裙，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拎着裙角。
边伯贤仿佛想要看清来人，一直盯着那身影直到她来到了咖啡厅的小露台。
他看着那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展开一张，弯腰擦干了桌上和凳子上的水渍，又拿了一张纸平铺在桌子上，把伞放在上面。
就在她想坐下的时候，一抬头，对上了边伯贤的视线。
她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一些，连细长的眉毛也随着眼睛的动作微微上挑。又瞬间般的恢复了正常，嘴角带着笑意微微颔首，向边伯贤点头示意。
在那天，边伯贤理解了什么是“一笑回眸百媚生”。
之后，女人的视线就从边伯贤身上移走了。而边伯贤在点头回应后还愣愣地望着那女人。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脸颊不知为何微微泛起些热意。
边伯贤一边用手给自己扇扇风，一边喃喃低语着这坏天气。
不知什么时候，咖啡厅门的铃铛响起来了，正当边伯贤想抬头迎客的时候，刚到嘴边的话语一下收了回去。
是刚才的女人进来了。
她依旧拿着伞，用另一只手拎着长裙。然后轻轻走到边伯贤面前的吧台前，坐了下来。
“嗨。”
一下子，边伯贤像是忘记他往日的官方迎客流程一样，站在水槽前，呆呆地对着女人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请问现在可以点单吗？”
那女人的声音很轻，柔软地就像听的人一脚踩在棉花上。但轻柔的话语却一字不落得被边伯贤收入耳中。
“当然，请问您想要什么？”边伯贤局促的在围裙上擦擦手，拿着菜单走到女人的面前。
女人的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意，顺手接下边伯贤递来的菜单，
“一杯卡布奇诺。”
她并没有让边伯贤拿走菜单，而是趁边伯贤做咖啡的空当翻了起来。
边伯贤手上准备着咖啡，可是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女人身上瞟。别在耳畔的头发随着她低头看菜单的动作随意掉落了几根，她伸手将头发全部顺于耳后，露出了整张侧脸。
女人穿的是个方领的的黑色连衣裙，领口项链的阴影在锁骨上清晰可见，修长的脖颈线条在黑色的长发之下若隐若现。一张不大的嘴唇上涂着鲜艳的红色调，却不显得俗媚，反而衬得皮肤更加的白皙。由于低着头，从侧面看，女人纤长的睫毛微微上扬，遮住了眼睛，让边伯贤看不出情绪。
直到边伯贤把咖啡放在了女人面前，她才缓缓地抬起头。
咖啡上的拉花是一朵玫瑰。
女人笑着跟边伯贤道谢，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内没有任何的话语。屋内只偶尔出现一两声杯子在洗刷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边伯贤刷着杯子，可所有的感官却全部停留在了女人身旁。他会时不时地偷看女人，而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伯贤让人难以忽视的视线。
直到她喝完了所有咖啡。
“咖啡很好喝。”
她起身端着咖啡杯，放在了边伯贤最容易拿到的位置，走到收银台扫码结账。
正当边伯贤内心万般纠结，想要张口要那女人的联系方式时，却看到她的目光集中在了收银台的名片盒前。
那盒名片是为了避免客人直接找他要联系方式用的。
他看着她拿起一张名片，收进自己的钱包。
“我很喜欢你的咖啡店，之后见，伯贤。”
边伯贤的心动，开始于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从那之后，边伯贤经常都能够看到那女人的身影。她喜欢坐在外面露台的最角落，带上一本书，在遮阳伞的阴凉下喝一杯咖啡。最后收好自己的座位，端着咖啡杯放回吧台，到收银台结账。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她叫蓝晞。蓝晞总会出现在那个露台的角落，依旧穿着素色的长裙，跟时不时对上她视线的边伯贤打招呼。
随着蓝晞的出现，边伯贤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他变得总会出现弯弯的笑眼，变得不再这么害羞，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唯一不变的是，他总喜欢闲下来的时候就往露台的角落看一看。
终于，在一天快要打烊的傍晚，边伯贤终于鼓起勇气坐在了蓝晞的对面，有些不自然地将手中的黑森林放在蓝晞面前。
“黑森林跟美式很配，这是作为老顾客的赠礼。”
“谢谢。”
蓝晞没有推辞地收下了这块蛋糕，却并没有吃几口。边伯贤一直留意着那块蛋糕，直到蓝晞离开时用打包盒装走了它。
为此，他在意了很久。
“要聊一聊吗？”
见边伯贤没有离开，蓝晞望着他，嘴角带上些许笑意。那个傍晚，边伯贤努力地跟蓝晞说了很久的话。
两个人也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边伯贤发现，蓝晞跟他一样喜欢看电影。他们常常会约定一起看一部电影，然后一起讨论。他们一起聊过很多电影，聊过“漫威”，聊过《沉默的羔羊》，聊过《泰坦尼克号》。
“I desire to grow old with you without paying. 我多想一个不小心与你白头到老。”
蓝晞接过边伯贤递给她的玛奇朵，顺便递给边伯贤一块她带来的饼干，告诉了他她在《泰坦尼克号》里最喜欢的一句台词。
边伯贤咬了一口蓝晞做的饼干，味道很香，但是甜味很淡，淡得就像他正看着的那双眼睛，那双平静的，带着些清冷的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眼神从蓝晞的眼睛上移开了。
心跳的声音太大了，他害怕秘密被发现了。
他多希望，蓝晞对他说的，不仅仅是一句台词。
蓝晞很喜欢《怦然心动》，自从她提过之后，边伯贤就悄悄地在家看完了影片。他有些羡慕，最终朱莉和布莱斯最终互通了心意。
他本来不想告诉蓝晞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蓝晞。
“不过，我觉得他们或许最终并没有在一起。”蓝晞说。
“朱莉思考的，总要比布莱斯快一步，她先一步比布莱斯喜欢上对方，先一步比布莱斯感受到爱而不得的痛苦，也先一步比布莱斯释怀了所有。”蓝晞手中的勺子轻轻地搅拌着咖啡，杯中的砂糖和杯子发出“沙沙”的声响，“所以最后，他们和解，依旧是朋友。”
“可是布莱斯后来喜欢上了朱莉啊。”边伯贤不能理解，“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可是，最后朱莉已经决定不再喜欢布莱斯了。她总是，先于布莱斯一步。”
“而且，就算相互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
边伯贤看着面前正在搅拌咖啡的女人，那是边伯贤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或许自己真的不了解她。
他很想问蓝晞，那他们之间呢，那她又有没有感受到他的心意呢？
最终，边伯贤没有问出口，他只是问了蓝晞一个问题，“在电影里如果我们相遇，你会怎么做？”
“或许，我会牵起你的手，然后我们一起逃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边伯贤没有想到，蓝晞的答案是这样的，直到她回答了他的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有的时候是可以不勇敢的。”
边伯贤拿饼干的手一下子停顿在半空，上半身有些僵硬地转向蓝晞，眼神上也染上了些不可思议。然而蓝晞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
是早就被她发现了吗，他的胆小。
看吧，她像是有魔法一样，自己在她面前，永远无处遁形。边伯贤想。
他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却把自己看得透彻。
她也永远比自己先一步。
慢慢地，边伯贤的咖啡厅因为老板本人的颜值和咖啡的品质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不过，令边伯贤开心不起来的是，蓝晞似乎变得忙碌起来，她来自己咖啡馆的频率在慢慢减少。现在，他们大部分的互动，只停留在聊天界面里。
他总是在找各种话题，或许是今天路过店门口的小猫，又或许是明天店后门树上的小鸟，再或许是他发现的新电影。
每一次话题的开始，都是对边伯贤的一场考验。不过幸好，他总能得到回应，虽然不这么热切，但边伯贤依旧心满意足。
他每一天，都想跟蓝晞说话。他每一天，都想见到蓝晞。
一整天，他都想跟她分享。
直到边伯贤接到了一个大生意。
当地有名的时尚杂志联合一家国内新兴的服装品牌，他们想要借用边伯贤的咖啡厅作为拍摄场地。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咖啡厅可以这么受欢迎，虽然心里在退缩，但是他是想克服自己得便欣然答应了这次合作。
边伯贤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蓝晞。
“恭喜你，伯贤。向成功大老板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
蓝晞的清笑声从话筒的另一头传来，她的语气也随着开玩笑变得轻快起来。那声音透过听筒入了边伯贤的耳朵，也打在了边伯贤的心上，挠得他痒痒的。
“那天你要来吗？来陪我吧。”
边伯贤向蓝晞发出邀请。只不过蓝晞拒绝了他。
“可能不行，那天我有工作。等工作结束，我就去找你，好吗？”
挂了电话，失落没由来地灌了边伯贤一身。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蓝晞说过了，她有工作。
可是，他想见她，他很想她。
边伯贤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如果我们能在电影中相遇，我想牵起你的手。】
【但在现实，我想一个不小心与你白头到老。】
在两人没有互动的第三天，他发了这两句话给蓝晞。
可是蓝晞没有回复。
一天，两天。
直到第三天，消息才被读取，可是蓝晞什么话都没有说。
蓝晞像是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有些退缩了。
合作的日期如约而至。那一天，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蓝晞。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来拍摄的模特，就是蓝晞。
他想问她，看到了自己的消息为什么没有回复，可是他不知道从何问起。
“今天我会一直在，就别怕了。他们都是我的同事，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的。”蓝晞笑着对边伯贤说，那话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末了，蓝晞突然伸出手，整理了一下他面前的头发，
“刘海太长了，小心一点，都要扎眼睛了。”
被蓝晞指尖轻轻划过的地方，热得有些发胀。边伯贤趴在吧台前，看着蓝晞和摄影师拍照，手依旧顺着额前的刘海。
直到，蓝晞跟他对上了视线。
“来，蓝晞。眼神深情一点。”摄影师的要求是这么跟蓝晞说的。
只不过，蓝晞把目光放在了边伯贤身上。
那一刻，边伯贤突然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个喧嚣的城市，在蓝晞看向他的一瞬间，就全部安静了下来。
这次，那双眼睛，不再是清冷的了。
边伯贤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幻觉，如果是，他愿那一刻时间永驻。
后续的拍摄很顺利，边伯贤送走了其他人，蓝晞留了下来。边伯贤给她做了一杯卡布奇诺，就回到工作台收拾餐具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蓝晞喝着咖啡，吧台前只能听到偶尔杯子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一切让边伯贤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与蓝晞认识的第一天。
直到边伯贤收拾完了所有东西，咖啡馆打烊了，蓝晞才跟着边伯贤一起离开。两个人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边伯贤给店门落锁的时候，蓝晞突然叹了一口气，
“伯贤，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哪怕是消息已读不回，你都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半晌，边伯贤苦笑了一声，
“已读不回，难道不就是答案了吗。”
话没说完，边伯贤的脑袋，就被蓝晞狠狠地敲了一下，正当他惊讶地望向她时，
“笨蛋，不回你消息是因为我人在国外，看到你消息我可是第一时间打飞的回来的。”蓝晞顿了顿，拿包的手攥得紧了些，“而且有的话，要当面说啊。”
边伯贤看到了，蓝晞的脸上带了些不自然的红晕。
一下子，他了然了。
或许，心意相通的，是他们两个。
脸上的温度瞬间升高了起来，边伯贤将一只手伸向蓝晞，手臂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要牵我的手吗，我们一起逃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一下子，那双指节分明的比他小一截的手毫不犹豫地就扣上了他的。
“我刚才吃了口香糖，”蓝晞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抬起头，将满盈着笑意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所以你想知道，它是什么口味的吗？”
一下子，耳鸣像是在边伯贤脑袋里炸开的烟花，湮没了周围的一切声音，心脏的压迫感似乎快让他忘掉一切，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边伯贤眼前只剩下蓝晞的身影清晰可见。
“我想知道，”
边伯贤忽略掉那快要盖过自己声音的心跳声，用那只回握住女孩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那我们接吻吧。”
“遇见你那刻起，我便怦然心动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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